上一篇文章的真實驚悚故事，不是特例。每次投入行銷預算前，我都會請同事先回答：確認預算目標後，如何具體衡量成效數字？

曾經，一家新創社群公司提案合作，條理清晰，案例精彩。如果目標是打造品牌好感度，非常適合。可惜當時目標是業績、網站用戶流量。因為無法達目標、成效衡量的共識，最後簽約無法談妥，不了了之。

團隊小同事很惋惜，紅著眼眶問我：『廠商很有創意，我們年預算幾千萬，為什麼不給對方一個機會？為什麼要陷入數字迷思？』

知道她認真又優秀，我耐著性子反問：『我們要掌控這麼多媒體，這只是其一。合作後對整體成效影響，我們有責任要跟老闆、跨單位說明清楚，數字已經是最容易討論的工具。如果今天妳是老闆，預算的每一塊錢都由妳支付，妳又要怎麼評估合作成效呢？』

她頓時安靜了。

後來，方便團隊成員思考這題，我乾脆請內部提案、成效評估時，一律使用行銷漏斗檢查。這個工具非常簡單，但能夠善加使用到透徹的行銷人員，以過往十幾年經驗中，十位中不到兩三位。

這個簡易行銷漏斗，可以看成一個因果系統：產品曝光給多少人看過，是曝光數。曝光人數中，引發多少訪客到達網站瀏覽產品，是訪客數。最後，訪客數中又有多少人完成最後下單，是購買數。(如果目標是新會員，第三段就可換成：加入會員數)

觀察這個因果系統的重點，不是數字的絕對大小，而是每一個變量之間的百分比，才是衡量成效的基準。

假設第一層，訪客數除於曝光數，過往案子成效百分比是1%，這次是3%，這次轉換率高於過往。原因有二種可能，一是行銷內容吸引，二是打中對的族群。提供適合的內容給適合的族群，才能打中觀眾的心，讓他們覺得這是解決問題的好選擇，而不是純粹銷售的廣告，才會有意願一探究竟。

假設第二層，購買數除於訪客數，過往案子成效百分比是3%，這次是1%，轉換率低於過往。原因有三種可能，一是產品價值沒有被突顯，二是訪客品質不佳，三是網站結帳動線卡關。

人流已進入網站，如果是不小心誤點廣告，觀察指標，通常停留時間在3秒內會跳出，就是所謂品質差的訪客。反之，即使是品質優秀的訪客，在決定購買前，沒有看到產品的價值，或是結帳時流程不順暢，也不見得會立即購物。

網路用戶行為，決策過程是複雜的。如果跳過中間過程的正向、負向因素，一加一減後的結果，往往難以分辨成效好壞。等到案子終結，沒有經驗累積，下一次從零開始。

那你的工作能力，也就數十年如一日，每天都是從頭開始。

最終老闆只看結果數字，這是正常的、因為他們是老闆啊！數字檢視的系統，不只是藉以說明過程成因，當你真正理解原因，決定要改變哪一層的變量數字。最終，你會具備能力，改變結果。

每個人都可以、也應該建置自己適用的衡量系統。而數字，是非常好用的檢核變量。當你建立自己解讀的系統，就不會因為單一事件的結果，而患得患失，你甚至會具備，改變下一次結果的能力。

工作如此，人生亦如是。只看單次成敗結果，而沒有系統性的檢視過程，無法累積人生的養份。經歷的過程中，一定有聞過美好花香，也可能踩過地雷屎坑，複製正向因素，避免類似錯誤，最後能創造不斷成長延伸的系統循環。

有了你自己的系統，面對人生高低起伏，你就能安放得失心，學會平常心。